第十二章 不虚此行

　　周瑜看在眼里，心知肚明，知道刘家一贯仗势欺压百姓，老百姓见到他们像见到瘟神一样，躲都嫌来不及，现在哪敢站出来证明贾兴的清白。后来，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我来作证！”原来是刘细。他说：“周大人，原告所述句句属实，小人亲眼看见被告故意伤害刘奎的性命！”贾兴一听焦急万分，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诬告我，你是他什么人？”“我不是他什么人，我是证人。”刘细恶狠狠地说。周瑜说：“证人？你知不知道做伪证要担责？”“知，知道！”刘细听到这话有些犹豫，语气软下来。“来人，让他在证词上签字画押!”周瑜威严地说道。师爷赶紧放下手中的笔，将证词拿过来让刘细核实画押。刘细抬头看到周瑜严肃的脸庞，内心发憷，哆哆嗦嗦地接过笔，不敢画押。刘炜见他不肯落笔，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不满地干咳了一声。刘细见状，只好颤抖着手在证词上签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他知道这是在赌命——由于十分紧张，手心里尽是汗。师爷见他签好字，将纸笔收起，走到周瑜身边，同他耳语几句，周瑜点点头。师爷高喊：“还有没有人作证？”连喊几声，无人应答。贾兴内心很着急，憎恶地瞪着刘细，心想：我同你前世无冤，近世无仇，为什么要做伪证陷害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周瑜问贾兴：“你有什么要说的？”贾兴双膝跪下，说：“大人，小人确实被诬陷！”“口说无凭，你有没有证人？”“证人？有！”他急忙回头，露出渴盼的眼神，指着围观的人群说：“当时许多人都在现场！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刘炜也转过头，瞪着眼，目露凶光。众人见状，纷纷往外退缩，不敢站出来作证。刘炜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用嘲弄的口吻说：“你的证人可真多呀，可惜都是哑巴！”周瑜严肃地说：“原告及证人都听清楚了，我最后提醒你们一句，按汉律规定，诬告他人要反坐，你们告贾兴故意杀死人命，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不实，按律当斩！如果你们收回先前所说的话，还来得及。”刘炜及刘细见贾兴无证人，感到十分得意，心想：连一个证人都没有，况且是个外地人，周大人能为你做主吗？除非巢湖的水突然干涸了。就在二人得意忘形之时，周瑜突然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喊一声：“来人呐！将嫌犯刘炜、刘细拿下！”此话如同晴天霹雳，人们听到后，都惊呆了。有人摸摸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只见几名衙役蜂拥而上，迅速将二人捆绑起来。二人手指贾兴大叫起来：“你们弄错了，你们应该抓他，抓那个杀人犯！”周瑜听后哈哈大笑，大声说：“抓的就是你们，你们诬告他人故意杀人，良心何在，天理何在，国法何在？！”刘炜大叫：“周瑜，你，你凭什么说我们诬告？你一没证人，二没亲眼看见——你这是助纣为虐！”“哈哈！好一个助纣为虐，我看你们才是助纣为虐。说我没证人，但我亲眼所见，事情发生的过程我是一清二楚，了若指掌。”周瑜从容地说道。刘炜等人一听，大惊失色，感到很奇怪：没看见周瑜在现场啊，难道他会隐身术？众人也惊得目瞪口呆。周瑜不慌不忙地叫师爷取出自己假扮乞丐时穿的衣服，说：“我就是那个叫花子，要不要我再化妆给你们看？”刘炜、刘细一见，眼前顿时一黑，如同遭到雷击一般，瘫软在地。周瑜指着刘细说：“前日，我叫人告诫你和大蛋，要与人为善，积德行善，你们却不以为然，忘乎所以、我行我素。”众人见状，纷纷站出来为贾兴作证，谴责刘家仗势欺人。周瑜下令将刘炜、刘细暂且收押。衙役上前将二人五花大绑，送入牢房。贾兴兄妹见状，激动得热泪盈眶。众人纷纷夸周瑜秉公执法。

　　这时，衙役周亮匆匆赶来，悄悄对周瑜耳语几句，周瑜听后，立即上马，带人随周亮向北疾驰。原来，居巢有个道长，名叫吴天，专好骗财骗色，鱼肉百姓。此人手段颇高，骗取了许多人的信任，一些人甚至对他奉若神明。几年前，妖道在莲花村遇到一位美貌的妇人，他顿生歹念，想要霸占她，于是谎称她的丈夫与儿子命中相克，三年后她的爱子将要死去。妇人一听，心头掠过一丝惊恐，但她觉得丈夫勤劳善良，儿子身体一直很健康，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家中将要出事，她怀疑吴天算错了。为使妇人相信他的话，诡诈的妖道说出她丈夫脐下的胎记——事实上这是其丈夫夏天洗澡时被妖道偶然发现的。妇人一听，非常惊讶，心想:自己从没见过丈夫与道长打过什么交道，他怎么对丈夫的情况了如指掌呢，看来道长确实能掐会算，道行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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