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_死遁后师尊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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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当宋承平看着君无渡从空中掉下去的那一瞬,格外兴奋。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以后,这骨笛对他依然能控制他的心神。

  他一定要将君无渡制作成杀人魔,听命于他,踏平这个修真界,捏碎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的金丹,看他们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哈哈哈哈……

  手中的骨笛吹得越来越急,他看着君无渡脸上的痛苦逐渐消失,一双眼睛彻底失去了神志,宛如木偶。

  然后他冲君无渡说了两个字“跪下。”

  一想到能让君无渡这个所谓的正道魁首在他面前磕头下跪,宋承平脸上再也抑制不住的露出得意的狂喜。

  话音一落,君无渡神情挣扎着,宋承平赶紧又将笛子吹奏,诡异的曲调一下子让君无渡脸上的挣扎神情消失,眼神变得空洞当真屈膝就要跪下。

  眼看膝盖就要落在地面时,一股死亡的危机直接冲进了他的神识。

  身后,君无渡的缓缓地攥紧了手,手背根根分明的经络暴突。

  看着她一言不发地背过身要离开他的样子,君无渡死死抿着唇广袖一佛。

  “南枝……”

  可她甘愿冒着危险和别的男人离开,也不愿在原地等他。

  承受重力的手臂渗出的鲜血,洒了一路,却被沉寂的夜色吞噬得干干净净,唯独灼烧着君无渡的心。

  他就那么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没有安慰没有劝解没有只言片语,任凭她的哭声像大火将五脏六腑炙烤,任凭心脏无法自控地痉挛,任凭无数阴暗的情绪在胸口疯狂挤压翻涌。

  他看着她一点点远离他,明明那么瘦,明明像是下一瞬就要倒下去,而她却踉跄地一直朝前走,像是永不回头。

  霜华九重天。

  “和自己的女弟子苟且,哈哈哈你会身败名裂,堕落成魔,受万人唾弃。”

  对,她要送他回家!

  “你和她永远不会有好结果……”

  他狠狠地咬着后槽牙,长枪在手中旋转得只剩下残影试图抵挡,然后他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君无渡,伸在半空的手轻轻一捏,这一瞬从未有空的死亡恐惧像潮水般袭来。

  在那死亡的危机消失的一瞬间,天空好像在顷刻间下起了冰霜暴雪,就在宋承平举枪就挡的一瞬,那无数的冰雪化作了利箭,像巨龙咆哮一般铺天盖地朝宋承平刺去。

  若不是她遇见危机,此刻她已经逃到了他找不到的地方。

  灵力全无,就那么抱着尸体一身破败踉跄地朝前走。

  十年,百年……亦或者是更多的时间,他都不会再见到她。

  她会找个地方藏起来,藏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会对别的男人笑,和别的男人撒娇打闹,她还会偷偷地和别的男人成亲,甚至夜夜共寝……

  就在他的元神即将自爆时,君无渡一掌拍碎了他的天灵盖,然后手指用力一抓,宋承平的元神便被一点点抽了出来。

  她迟钝又缓缓低头看了眼怀里满脸血污的人。

  明明知道只有他能护住她。

  她提步,继续走,一直走。

  无数的冰刺从地底刺出,封死了宋承平所有的退路,与此同时,君无渡的问仙七弑已经出手。

  喉如吞炭,心口充斥着酸胀暴怒,可他的面上却维持着不可撼动的冷漠,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站在南枝的面前,看着她因别的男人死而难受恸哭绝望。

  大乘期的恐怖威压将宋承平锁死在原地,他失去动弹的一刹那,飞沙走石天动地裂,无数冰锥从宋承平的身体穿过,而那通体泛黑的不妄剑也直直地插入了他胸口。

  看着君无渡拔出剑,朝他伸出手。

  踩在剑上的南枝瞬间失去灵力,抱着闻人听墨直直地从剑上摔落在了地上。

  南枝脚步顿了顿。

  她明明知道跟在他的身边是最安全的。

  “你要去哪里?”他质问道,声音冷得像是刮骨的刀。

  他找到了南枝,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她要去哪里呢?

  她像是突然找到了方向,也好像给自己找到了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她该送他回家。

  她的一切都将不再属于他。

  就在他转身消失的一瞬间,宋承平的尸体一息成冰,然后化成了齑粉,挫骨扬灰尸骨无存。

  发丝凌乱,脸颊沾着灰和血,她回头看了一眼君无渡,只是空洞地看了一眼,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没有任何情绪,手臂涌出了鲜血,南枝却像是根本察觉不到痛苦似的,她小心翼翼地再次将闻人听墨抱了起来。

  落地一刹那,她闷哼一声,强行扭转身体将自己垫在了地上。

  宋承平猖狂地吐着血大笑道:“君无渡……你也会和我一样的,哈哈哈哈……”

  一身染血的雪衣都带了冷夜的黑寂,孤绝又冷漠。

  直到南枝迟缓地抱起那具尸体,召出了那柄他送的剑。

  从前到现在她逞强倔犟从来未曾变过。

  她想离开她。

  无论他如何对她好都没有用,她只会欺他骗他瞒他哄他,从未曾对他有过一点点真心。

  心脏被挤压得几欲爆炸,那痛苦像是剐骨割肉。

  高高在上的玉宵仙尊从未有过如此的无力,她明明看起来柔软得像是春水,却能化作最尖锐的冰刃,朝他毫无防备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地挥刀。

  他明明已是人间至强,一念之间便可以掌控无数的生死,可是却始终拿她没有办法。

  所以放了她吧。

  她爱去哪里去哪里,再也与他无关。

  他不用再担心她的安危不用再挂念她的生死,不用再午夜梦回时突然惊醒,只怕她突然消失不见。

  斩断这段强求的情,他便能踏碎虚空,飞升成神。

  本就应该如此,百年修炼这本就是他的目的。

  于是,他最后看了南枝一眼,慢慢地转过身去。

  她和他,背道而驰,终将陌路。

  然而就在提步的一瞬,男人狠狠咬着牙,就连下颌都绷成了凌厉的线。

  怎么能放开她。

  她想走,那就将她绑起来关起来。

  别的男人觊觎她,那就让天下人看看她和他的大婚。

  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君无渡的,而他也是她的。

  没有人能拆散他们,神挡杀神,魔阻杀魔……

  他要她和他在一起,她也只能和他在一起,永生永世纠缠到底。

  她不爱他,没关系,既然以前她喜欢他,那么以后她也能喜欢他,只要日日夜夜与他在一起,她总会习惯他,爱上他。

  风扬起的一瞬间,君无渡出现在了南枝的面前。

  南枝像是没有看见他似的,绕过他双眼失神地继续朝前走。

  然后就在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的那一刹那,君无渡伸手搂住了她的腰,用力一带,南枝整个人便撞进了他的怀抱。

  抱着的人脱手,南枝终于回过神来,神情仓皇地唤道“花孔雀……”

  然而那已经失去生机的躯壳没有落在地上,而是静静漂浮在她的面前。

  就在她下意识地伸手要将他重新抱起时,却发现腰被紧紧禁锢着,她无法再动分毫。

  这一刹那,挤压的崩溃情绪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像疯了一样去推拒捶打那双搂在他腰间的手“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那双手纹丝不动,她就用手去抓,指甲掐进了肉里,刮掉了皮肉,拉出了一条条猩红的血迹。

  她摇着头,哭得声嘶力竭,“放开我……放开我……”

  君无渡任由她抓着打着,他只是静静地搂着抱着,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似的,任由她发疯发泄。

  直到她哭累了,整个人软下来时,君无渡带着她和闻人听墨的尸体朝计都寺山下的城里飞去。

  他已经让鸿轩上人提前通知了这次来计都寺的合欢宫弟子。

  当他和南枝刚出现在城镇上空时,就看见了乌压压的一群人正站在城门口,夜色冰冷,他们穿着白色的丧服站在吹彻的寒风里,在看见闻人听墨的尸体缓缓落到最前方的女子手里,看到女子悲愤地恸哭出声时,一群女子泪流满面全都跪在了地上,“少宫主。”

  撕心裂肺的哭声冲碎了月色,震飞了寒鸦,南枝眼眶蓄满的泪水再次滚落。

  看着不远处熟悉的容颜越来越模糊,南枝深深地躬下腰,“对不起。”

  她将如何去面对他的父母血亲?

  她真希望死的是她。

  站在最前的女子站起身,双眸充血地盯着南枝“我们少主为何而死?”

  南枝弯着腰,嘴唇颤唞,“他……为了保护我。”

  一旁有人站起身哭着拔出剑朝南枝冲了过来“你……你这个害人精,你还我少主的命来。”

  然而身影刚动两步,就被禁锢在原地。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死死挣扎却哪里挣脱得开,她气得浑身发颤,盯着君无渡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一剑穿心,她声厉色急地诅咒着:“君无渡,你和自己的弟子苟且厮混大逆不道,如今害得我们少主平白丢了性命,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会遭报应的……”

  话音刚落下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威压荡开,飞沙走石间四周的树木全都拦腰折断。

  君无渡盯着说话的女子,目光又冷又寒,充满着寂静的萧杀。

  所有人都强撑着站在原地,那女子眼里的恨意翻涌,“君无渡,你就是和自己的弟子苟且狼狈,哈哈哈你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还是将天下都杀尽?”

  一股强大的灵力兜头将合欢宫的弟子罩住,这一瞬,君无渡明显动了杀意。

  “君无渡!”南枝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倏地抬起头,转过身满面泪痕地死死地盯着他。

  四目相对。

  杀意褪去。

  南枝转过身重重地弯腰“对不起,我一定会查出杀害他的凶手。”

  然而所有合欢宫的弟子面露悲愤,将头朝向一边。

  最后是领头的弟子站了出来,她红着眼眶冷冷地对着南枝说了句“希望你能说话算数,我们少宫主决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真凶一日查不出,少宫主将一日不会下葬。”扔下这句话,她小心翼翼地抱起闻人听墨的尸首,转身朝城里走去。

  南枝下意识地提步跟上。

  可是却只是脚尖动了动,根本一步也迈不出去。

  她抬眸看向君无渡缓缓的说道“放开我。”

  “你想去哪里?”

  “我要查出凶手。”她静静地回答道。

  他眉眼不抬地晲着她“你毫无线索,从何入手?”

  “我说了”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重复说道:“我要查出凶手。”

  雪衣涌动,白发微扬,他望着她眼神黑如深渊“若我说不呢?”

  南枝不说话了,她看着君无渡,然后下一瞬,她咬着唇瓣不顾一切地开始冲击自己被封的经脉。

  不管不顾。

  看着她生生将唇瓣咬破,君无渡指节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下一瞬他出现在了南枝的面前,手指轻点,她整个人便失去了力气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抱着她,一身的污泥鲜血也将他的雪色衣衫染脏。

  他却毫不在意地将她拦腰抱起,撑起结界,朝天玄宗的方向飞去。

  他没空去查看宋承平的元神,也不愿意去查看,只能带回天玄宗。

  还有……他和南枝的婚事必须要提上议程,他必须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已经成为他君无渡的妻子,无论是谁都休想觊觎。

  回到天玄宗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

  一场大战加上连夜赶路,即便是君无渡也感觉到了疲乏。

  一走入宗门广场便看到了早已等候的鸿轩上人。

  看见他一身脏污时他明显怔了怔,随后视线落在他手中昏睡的南枝身上时,鸿轩上人径直挪开了视线。

  他不能接受这有违纲常伦理的禁忌之恋,但是却也了解自己这个师弟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即便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改变。

  站在私人的立场上他不能让师尊最疼爱的弟子离开宗门,而站在天玄宗宗主的立场上也更不能让君无渡离开。

  百年来天玄宗能从下七门成为上五宗之首,这其中君无渡功不可没,有他在便是宗门的招牌宗门的顶梁柱。

  左右权衡,即便再不喜也唯有妥协。

  相信有天玄宗坚定不移地站在玉宵的身后,那些流言蜚语也会少上许多,时间久了那些人自然也就会慢慢忘记。

  如此想着时,就见君无渡将一团元神递了过来。

  鸿轩上人诧异地问道:“宋承平的?”接着他又想起了什么立刻紧张地问道“你还没查看记忆吧?”君无渡摇了摇头“他的元神记忆里一定有关于九天重华的消息。”顿了顿“还有看看有没有那个杀害合欢宫少宫主的凶手线索。”

  一提起合欢宫少宫主,鸿轩上人头就疼,一疼就看南枝更为不顺眼。

  索性也不看了,接过金色的元神便收入囊中“你也累了,回春山烟欲收好生休息。”末了视线又在南枝身上顿了顿“我让朝霞峰的女弟子来照看她。”

  君无渡低头看向怀抱里昏睡的人,摇了摇头“不用。”

  鸿轩上人看了眼自己这个一向冷心冷眼的师弟,如今那看南枝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

  一口气梗在喉咙难受,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结果刚走两步就被君无渡叫住“师兄。”

  “嗯?”他回过头去。

  “我和南枝的婚礼需得尽快定下来。”

  “……你要多快,明天?”

  君无渡还当真地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一看就是没成过婚才说得出来这些话”鸿轩上人无误片刻,又忍不住苦口婆心地说道“这婚礼锁事繁多,你和她连庚帖都未曾交换,还有她的双亲恐怕也还不知此事,还需得带着聘礼去登门提亲,再定下吉时,就连赶制喜袍也得费好些时日……”

  一听这话,君无渡皱了皱眉“她和我已经签下了婚书,我会去向她父母提亲并不会需要太多时日。”顿了顿“如今离过年只有两月有余,已经足够。”

  说完一个介子袋飞到了鸿轩上人的手中,然后他转身踏上了不妄剑,眨眼间衣袂飘飘地消失在了广场大殿。

  鸿轩上人莫名其妙地用灵力探了探介子袋,这一探整个人便呆在原地。

  上万的上品灵石不说,里面各种奇珍异宝鲛绡仙锦应有尽有,即便他身为一宗掌教,拥有的也没有这样多。

  有了这些灵石异宝要办上几十个盛大婚礼都不再话下。

  一想到师尊当年将灵脉矿山分给了玉宵,顿时羡慕得牙花子疼。

  回到宗门大殿,原本还一脸平静,直到看完了宋承平的一段记忆后,即便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鸿轩上人都死死地捏着扶手,咬牙切齿眼眶都泛了红。

  宋承平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这一刻鸿轩上人气得浑身发颤,恨不得能将手中的元神直接捏碎,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许久之后,那愤怒的心疼的复杂情绪才缓缓平复,直到看完所有记忆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叫来了副宗主安排婚礼一事。

  他本来就不赞同玉宵和那逆徒的婚礼想着能拖就拖上一些时日,不止是背德禁忌,而是那逆徒根本就不配。

  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只要玉宵喜欢,只要玉宵愿意,一个师徒禁忌算得了什么?

  上百年为了守护苍生重伤无数救下无数的人,他求过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要过,如今他不过是想要一场婚礼,想算得了什么呢?

  玉宵这一生……实在是太苦,若是身为他的师兄都不站在身后支持他,难道让他众叛亲离当真孤寡一生?

  君无渡抱着南枝回到了春山烟欲收。

  将她抱在怀里,一点点把脏污的衣衫脱掉,然后又一点点将她的收口清洗包扎好,换上轻软的里衣。

  春山烟欲收比其他地方都要寒冷,南枝曾经总是抱怨这里冷得像是个石洞。

  于是他将床榻上铺了一层千丝金羽毯,才弯腰将南枝放了上去。

  她本应该已经醒来,但是昨夜的心绪起伏太大伤了根本,如今还在昏睡中。

  看着她乖巧的躺在被子里,君无渡忍不住地俯身想要亲吻她,余光却看见了自己衣袍带血手臂血肉翻飞。

  他偏过头去,站起身,将自己泡在水里,直到手臂上被抓伤的地方血肉发白再也流不出一丝鲜血时,他站起身换上了一尘不染的里衣,这才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然后,伸手将南枝搂在了自己的怀抱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拥着她慢慢地阖上眼,睡了过去。

  春山烟欲收陷入了安宁中,可是整个修真界却如同沸水彻底炸开了,几夜之间关于计都寺发生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修真界,一时间君无渡和南枝都站在了风口浪尖。

  “你们听说了吗?玉宵仙尊竟然和自己的弟子成为了道侣。”

  “自然是听说了,现在到处都传得沸沸扬扬,师徒可是禁忌,这玉宵仙尊品性一向高洁,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此等违背纲常伦理之事?”

  “肯定是那女弟子蓄意勾引,玉宵仙尊也是糊涂,那女弟子与魔族之人勾结不说还偷走了九重天华,玉宵仙尊竟然当众包庇。红颜祸水,简直就是祸害。”

  “我听说不止是玉宵仙尊着了她的道,就连合欢宫少宫主也因她而死。”

  “什么?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这种妖物魔头就应该今早除之。”

  合欢宫,当天下第一美人玉无颜看到闻人听墨的尸体时,又听到弟子讲述那一夜南枝送回尸体时君无渡的所作所为,玉无颜气得红着眼眶差点杀向天玄宗。

  最后是被合欢宫宫主也就是闻人听墨的母亲拦了下来。

  她垂着泪,明明容颜娇妍,神情却已苍老。

  “他心甘情愿为救人而死,我们又能拿她怎么办?”

  玉无颜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已经有了泪“不过是一面之词,那个叫南枝的她本就与魔族勾结,心思肯定歹毒,听墨绝不会为救这样的一个人。”

  “他……在暗地里一直命人找那个南枝。”

  玉无颜狠狠地咬了咬唇“那又如何,我绝不会让听墨死得这样不明不白,君无渡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一定要让那个南枝血债血偿。”

  “和魔族勾结的叛徒,又有偷走九重天华的嫌疑,我倒要看看那君无渡能保她多久。”

  而回太一宗的路上,一个黑衫侍女跪在地上,低头恭敬地说道。

  “神女,如今所有门派的修士都知道了南枝和君无渡的事情,到处都在盛传南枝是妖女魔物都认定了是她偷走了九重天华。”

  宋朝颜轻笑了一声。

  传言就像干柴,遇见风就燃,只要再在火上浇点油,火势冲天而起时便能颠倒黑白。

  于是梦魔被放出来。

  听到宋朝颜让她给下七门的弟子造梦,让那些人相信南枝与魔族勾结偷走了九重天华时,梦魔下意识地问了句“南枝?”

  “怎么认识?”宋朝颜淡淡地看向她。

  梦魔赶紧摇头“不认识,只是听说过她和君无渡的一些事情。”

  “那便去吧,我会派人协助于你。”

  说是协助不过是看管,可是如今她有毒在身,哪里敢不听话。

  她还要活下去找到小九。

  一场大火乘着东风熊熊燃烧了起来,修真界群情激愤,却碍于君无渡不敢在明面上宣之于口。

  可是岩浆怎么可能永远埋在泥土之下?

  终有喷发的一日。

  鸿轩上人在第三日时对外公布了宋承平的死讯,并且将探查他的元神获得的内容也一并告知。

  魔族圣子是修罗族,已经将永夜心法练到了最高层,而就是这永夜心法能感应到九重天华,而且结合紫阳派弟子被摄魂一时,洗刷了南枝偷窃九重天华的嫌疑。

  可是却还是有人质疑,为何魔族会让那紫阳派的弟子化作南枝的模样而不是他人,而且计都寺僧人修为并不高森,若真是魔族圣子亲自出手,何故要扮作别人的模样?说不定就是南枝所盗,故意露出真容,故布疑云想洗脱嫌疑。

  开始似这个质疑的人并不多,可是慢慢的随着一夜一夜的过去,这样的质疑声越来越大。

  无数人斩钉截铁地说着南枝是与魔族勾结的魔物,勾引君无渡就是为了祸乱修真界。

  而随着合欢宫抓到了魔物,一番审问下,确定了南枝已经嫁给了魔族圣子,是魔族的圣侧妃。

  玉无颜将魔物的话用溯回镜记录下来,分发到所有能叫得上名字的门派中。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魔物落入修真门派手中,无数人证实了南枝是魔族圣侧妃的身份。

  一时间,南枝是叛徒是女魔头无耻下作地勾引君无渡的传闻传遍了修真界。

  短短时间内南枝成为了众矢之的,无数的传音传信像漫天飞雪般飞往天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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