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艰险的走团之路 非常的团员生活
一小本难做大生意老手遇到新问题
月初，我又一次走进乌兰乌德。这一次不同于往常的拼缝，我是以旅游团员的身份出现的，我选择了以旅游经营的形式开始了走团生活。
我和别人一样，站在旅游团的摊位里，体验着走团的生活。虽然是初冬时节，天气却特别寒冷，来自贝加尔湖的冷风呼啸着，好像是故意冲我而来。可是我不怕，我已经习惯了在寒冷中坚持。只是货卖得不好，心里像一把火在燃烧，我焦急地等待着买货人的到来。可是，那些穿着裘皮大衣，戴着貂皮帽子的女士没有人靠近我；那些穿着中国晴伦大棉服，手提上货包袱的人似乎没有看见我。一起来的团员都蹲在地上打点生意，我却像根棍似地杵着。本来想靠它赚钱的黑色涤伦弹力裤，反而卖得不好。这时我真后悔自己不该从家乡发来这批货。
那还是10月份时，我正张罗着走团。要说走团，手里的钱并不充足，而且我习惯了代卖货，要冷不丁地花大本钱多上货还真有点舍不得。和就地拼缝比起来，走团要多花许多费用，胆小的李君根本不同意我走团，千方百计地阻拦，生怕我赔了本钱。可是我坚持要走一趟试试，就想出了省钱的办法。
听说某针织厂要处理一批黑涤伦弹力女裤，我认为这是一笔很有赚头的买卖。因为我知道，乌兰乌德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对黑色服装都情有独钟，女人更是青睐弹力裤。于是我以每条7块钱的价格，买下了800条黑裤子。我觉得这件事情做得棒极了，脑海里出现了喜人的景象：这批独一无二的货，在乌兰乌德市场卖得嗖嗖的，人们争抢着买，批货的30条、50条地拿。我盘算着，因为这批货的进价低，我可以3倍的价格卖掉，扣除1/3的费用，还可翻番赚钱。想到这儿，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一场美梦给我第一次走团注入了无限动力。
从家乡通化来到满州里，我留足了走团的费用，又上了些棉手套、毡鞋垫、裤头、计算器等小商品，从家带来的10000多块钱就所剩无几了。这次走团我只准备了20000块钱，还不够别人一半的货款，少花钱多办事，行，我感到很得意。
我还在往日的深思中，忽听有人说：“郑姐，你不卖货了？”“啊？啊。”我顿悟自己还在市场上。原来是雅萍在提醒我，有一个人正在我的摊前，手拿着计算器神秘地瞅着我。如果不是雅萍盯着他，也许早就拿走了。我收了一个计算器的钱，又卖了两副棉手套和几双鞋垫，总算开张了。大城看我神不守舍的样子，明知是因货卖得不好而发愁，却故意逗我：“想家了？才出来几天哪！”我没闲心搭理他，眼睛忙着呢，我在观察市场的情况，观察人们的需要，留心什么货好卖。几天下来，我发现毛衣毛裤，棉服棉鞋等过冬御寒商品很畅销，而那些漂亮的服饰，冬天可穿可不穿的东西却卖不多少。对呀，人们最需要的是应季货，可同样是应季货，为什么有的好卖，有的也不好卖。好卖的货主几乎不闲着，甚至有时忙不过来，并有人时不时地奔跑于市场和旅店之间为他拿货。不好卖的货主，也是门庭冷落，顾客稀少。卖货人冻得像我一样，在地上直跺脚，偶尔也把目光向我瞥一眼，不知是同情还是嘲笑。总之我明白了，普通百姓最需要的是大众化的实用的应季商品。反季节货虽然也能卖，但不走量，不适合走团的人卖。尽管出团的时间已由原来的一周增加到半个月，可是往返路程就需要四天，剩下的卖货时间仍是挺宝贵的。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卖出几万块钱的货，当然只有大众化的应季货和常年需要的东西才好卖。按说这是个简单的生活常识，人们不都是到什么时候穿什么衣吗？然而，当你走进满州里批发市场上货的时候，当你看到那琳琅满目、五彩缤纷的商品时，你就会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或许还会蒙头转向，于是就忘了什么叫应季，什么是大众化了。结果挑来挑去挑花眼了，就会按个人喜好去上货，谁知道好不好卖呀。我的那些小货所以都卖了，是因为有人需要它，指望赚钱的黑裤子剩了多半，因为它不是应季货。
实践使我明白了什么叫脱离实际？什么叫事与愿违，成功与失败都是有原因的。凡成功者，必须从实际出发，按照客观规律去办事，实事求是地解决问题，就能达到自己的目标。如果脱离实际一味地蛮干，你付出的越多，结果就越惨，这不是事与愿违吗？
回想两年多来，我的买卖是以代卖货为主，不好卖的就送回去，至于什么时候上什么货，我心里还真没个准谱。虽然我也算个跑俄罗斯的老手了，但是要讲上货对我来说还真是个新问题，问题的根本在于我没有放开手脚，不敢投资。走团和拼缝比，也算是大生意，用小本钱做大生意谈何容易！没有钱就上不来货，没有货靠什么赚钱？这可不是少花钱多办事的问题。如果我有钱，多上些毛衣毛裤，棉服等应季商品，也会得到好的收获。可见我奇思异想地要靠一款单裤在冬季里赚钱的做法，实在有些荒唐可笑。
这第一次走团我算是白折腾了。马云看我沮丧的样子就安慰我说：“跑团不像拼缝，小打小闹的，跑团是来打赌的，输赢都是正常事。我们刚跑团时也不行，干忙活不挣钱，慢慢就练出来了。最主要的是一定要多上货，舍不得本钱不行，无本难求利。只有关税是按货收取，其他费用都是固定的，所以我们上货的品种多，数量大，费用就低。是啊，只有费用低，利润才能高，我怎么把这个道理给忘了？马云还批评我不该从家乡弄来那批黑裤子，因为那是内销货，是给中国人自己做的，不适合乌兰乌德人穿。只有在满州里上货最好，因为满洲里的货都是专为俄罗斯人加工的，是对路货。
马云已成为有经验的走团老手，并把经验无私地传授给我。相比之下，我真是差得太远了。在走团的路上，我还要从头学起，一步一步地走下去。马云的话，听起来很平常，而仔细想想，就感觉道理很深刻，句句带着真情。我知道她希望我能把买卖做好，使我的腰包鼓起来。同样，看到她的生意红火，我也从心里高兴。我们的感情，随着日月的穿梭，风风雨雨地交织在一起。从一同走进乌兰乌德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同愁同乐，我中有她，她中有我。艰险的走团之路，离不开她，也少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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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我又一次走进乌兰乌德。这一次不同于往常的拼缝，我是以旅游团员的身份出现的，我选择了以旅游经营的形式开始了走团生活。
我和别人一样，站在旅游团的摊位里，体验着走团的生活。虽然是初冬时节，天气却特别寒冷，来自贝加尔湖的冷风呼啸着，好像是故意冲我而来。可是我不怕，我已经习惯了在寒冷中坚持。只是货卖得不好，心里像一把火在燃烧，我焦急地等待着买货人的到来。可是，那些穿着裘皮大衣，戴着貂皮帽子的女士没有人靠近我；那些穿着中国晴伦大棉服，手提上货包袱的人似乎没有看见我。一起来的团员都蹲在地上打点生意，我却像根棍似地杵着。本来想靠它赚钱的黑色涤伦弹力裤，反而卖得不好。这时我真后悔自己不该从家乡发来这批货。
那还是10月份时，我正张罗着走团。要说走团，手里的钱并不充足，而且我习惯了代卖货，要冷不丁地花大本钱多上货还真有点舍不得。和就地拼缝比起来，走团要多花许多费用，胆小的李君根本不同意我走团，千方百计地阻拦，生怕我赔了本钱。可是我坚持要走一趟试试，就想出了省钱的办法。
听说某针织厂要处理一批黑涤伦弹力女裤，我认为这是一笔很有赚头的买卖。因为我知道，乌兰乌德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对黑色服装都情有独钟，女人更是青睐弹力裤。于是我以每条7块钱的价格，买下了800条黑裤子。我觉得这件事情做得棒极了，脑海里出现了喜人的景象：这批独一无二的货，在乌兰乌德市场卖得嗖嗖的，人们争抢着买，批货的30条、50条地拿。我盘算着，因为这批货的进价低，我可以3倍的价格卖掉，扣除1/3的费用，还可翻番赚钱。想到这儿，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一场美梦给我第一次走团注入了无限动力。
从家乡通化来到满州里，我留足了走团的费用，又上了些棉手套、毡鞋垫、裤头、计算器等小商品，从家带来的10000多块钱就所剩无几了。这次走团我只准备了20000块钱，还不够别人一半的货款，少花钱多办事，行，我感到很得意。
我还在往日的深思中，忽听有人说：“郑姐，你不卖货了？”“啊？啊。”我顿悟自己还在市场上。原来是雅萍在提醒我，有一个人正在我的摊前，手拿着计算器神秘地瞅着我。如果不是雅萍盯着他，也许早就拿走了。我收了一个计算器的钱，又卖了两副棉手套和几双鞋垫，总算开张了。大城看我神不守舍的样子，明知是因货卖得不好而发愁，却故意逗我：“想家了？才出来几天哪！”我没闲心搭理他，眼睛忙着呢，我在观察市场的情况，观察人们的需要，留心什么货好卖。几天下来，我发现毛衣毛裤，棉服棉鞋等过冬御寒商品很畅销，而那些漂亮的服饰，冬天可穿可不穿的东西却卖不多少。对呀，人们最需要的是应季货，可同样是应季货，为什么有的好卖，有的也不好卖。好卖的货主几乎不闲着，甚至有时忙不过来，并有人时不时地奔跑于市场和旅店之间为他拿货。不好卖的货主，也是门庭冷落，顾客稀少。卖货人冻得像我一样，在地上直跺脚，偶尔也把目光向我瞥一眼，不知是同情还是嘲笑。总之我明白了，普通百姓最需要的是大众化的实用的应季商品。反季节货虽然也能卖，但不走量，不适合走团的人卖。尽管出团的时间已由原来的一周增加到半个月，可是往返路程就需要四天，剩下的卖货时间仍是挺宝贵的。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卖出几万块钱的货，当然只有大众化的应季货和常年需要的东西才好卖。按说这是个简单的生活常识，人们不都是到什么时候穿什么衣吗？然而，当你走进满州里批发市场上货的时候，当你看到那琳琅满目、五彩缤纷的商品时，你就会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或许还会蒙头转向，于是就忘了什么叫应季，什么是大众化了。结果挑来挑去挑花眼了，就会按个人喜好去上货，谁知道好不好卖呀。我的那些小货所以都卖了，是因为有人需要它，指望赚钱的黑裤子剩了多半，因为它不是应季货。
实践使我明白了什么叫脱离实际？什么叫事与愿违，成功与失败都是有原因的。凡成功者，必须从实际出发，按照客观规律去办事，实事求是地解决问题，就能达到自己的目标。如果脱离实际一味地蛮干，你付出的越多，结果就越惨，这不是事与愿违吗？
回想两年多来，我的买卖是以代卖货为主，不好卖的就送回去，至于什么时候上什么货，我心里还真没个准谱。虽然我也算个跑俄罗斯的老手了，但是要讲上货对我来说还真是个新问题，问题的根本在于我没有放开手脚，不敢投资。走团和拼缝比，也算是大生意，用小本钱做大生意谈何容易！没有钱就上不来货，没有货靠什么赚钱？这可不是少花钱多办事的问题。如果我有钱，多上些毛衣毛裤，棉服等应季商品，也会得到好的收获。可见我奇思异想地要靠一款单裤在冬季里赚钱的做法，实在有些荒唐可笑。
这第一次走团我算是白折腾了。马云看我沮丧的样子就安慰我说：“跑团不像拼缝，小打小闹的，跑团是来打赌的，输赢都是正常事。我们刚跑团时也不行，干忙活不挣钱，慢慢就练出来了。最主要的是一定要多上货，舍不得本钱不行，无本难求利。只有关税是按货收取，其他费用都是固定的，所以我们上货的品种多，数量大，费用就低。是啊，只有费用低，利润才能高，我怎么把这个道理给忘了？马云还批评我不该从家乡弄来那批黑裤子，因为那是内销货，是给中国人自己做的，不适合乌兰乌德人穿。只有在满州里上货最好，因为满洲里的货都是专为俄罗斯人加工的，是对路货。
马云已成为有经验的走团老手，并把经验无私地传授给我。相比之下，我真是差得太远了。在走团的路上，我还要从头学起，一步一步地走下去。马云的话，听起来很平常，而仔细想想，就感觉道理很深刻，句句带着真情。我知道她希望我能把买卖做好，使我的腰包鼓起来。同样，看到她的生意红火，我也从心里高兴。我们的感情，随着日月的穿梭，风风雨雨地交织在一起。从一同走进乌兰乌德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同愁同乐，我中有她，她中有我。艰险的走团之路，离不开她，也少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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