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俄罗斯女郎柳芭 伴我度过乌年华_走进俄罗斯的中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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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俄罗斯女郎柳芭 伴我度过乌年华

  一天又一天地站摊卖货,一个又一个的男男女女从我面前走过。渐渐地,我在乌兰乌德有了熟人,有缘分的我们还成了朋友。那里的朋友情真意切,那里的朋友热情善良。她们为我带来了温暖,送来了欢乐,伴我度过在乌兰乌德的年华。

  年轻漂亮的布里亚特姑娘奥利娅,天生一副可爱的模样。圆圆的脸上镶着两只水汪汪的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她笑起来时连睫毛都在舞动。买货使她认识了我和马云,她称赞我们是善良的中国人。我们喜欢她的聪慧,常把她领到房间来坐会儿。

  每当奥利娅和我们在一起时,就好像嫁出去的姑娘回到娘家一样,我们互相问寒问暖,无话不谈。她教我们说俄语,不懂的地方就耐心地解释,她善用肢体语言,有很强的表演能力。她的乖巧给我们带来温暖和乐趣,看我们高兴时,她常会这样问:“你们喜欢我吗?”我说:“我喜欢你,像喜欢自己的孩子一样。”她受宠若惊地说:“是真的吗?妈妈,斯巴细巴(谢谢)。”马云说:“郑姐你告诉她,让她给我当儿媳妇儿吧。”我把马云的话跟她说了,她笑眯眯地说:“哈拉少(好),妈妈。”大城说:“你们都有职称了,我怎么办?”于是,他把奥利娅叫过去说:“她们都是妈妈,我是什么?”奥利娅不吱声,只顾笑眯眯地摇头。大城以命令的语气说:“叫爸爸。”她还是摇头,大城问她为什么不叫,她说:“你像哥哥,爸爸比你老。”大城说:“我是老头儿了。”她又说:“不,你是年轻人。”大城露出很得意的样子说:“我是年轻人?那好,我向你求婚,奥利娅,我爱你。你是我的月亮,我是你的星星,星星必须和月亮同在。我虽不能和你同生,但愿和你同死,今生今世,我愿和你生在一起,死在一处。亲爱的奥利娅,你嫁给我吧!”还没等奥利娅表态,这边的马云不让了,她一本正经地说:“哎,怎么还兴撬行啊?你没听刚才我们已经说好了吗?那是俺儿媳妇儿,郑姐的干女儿,你别整差辈儿了。”又对小江说:“你看这事儿怎么办?给俺评评理。”小江说:“我让你们弄糊涂了,我不管她和谁结婚,等着吃喜糖就是了。”

  这回谁也不争了,马云和大城说:“你争也争不去,她是俺儿媳妇儿,郑姐是大媒人,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想黄都黄不了。”大城说:“好,我把她让给你,奥利娅,上你老婆婆那儿坐着去吧。”她还真听话,过来坐在了马云身边。

  马云把手搭在奥利娅肩膀上,开心地笑着。过了一会儿,马云对我们说:“我要是会说俄语多好,能和她沟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是我不行啊,有话说不出来,心里干着急。”大城说:“这回你知道了吧,不是光会说个‘督啊列特(厕所)’就行。”小江也说:“是啊,会说俄语方便多多,像我们不会说外国话就难交外国朋友。”

  在乌兰乌德的日子里,我认识了漂亮的俄罗斯女朗柳芭。优良的禀赋造就了她:别具一格的风度,超凡的举止,高雅的气质,温柔的音容笑貌,实属人杰。

  看上去柳芭有30多岁。可是我从来不问她的实际年龄,因为在俄罗斯女人的嘴里,自己永远不会超过18岁。当她知道我已经46岁的时候,显得很惊讶,羡慕地说:“哇,在我们这里,46岁已经是老太太了,而你还很年轻,妈拉劫吃(好样的)!”

  柳芭是在和我们临近的副食商场做炒汇生意的,我们来往特别方便。有了柳芭的帮助,我开始用她家的地址给家人写信。我告诉惦记我的亲人们:“我在这里很好……已经适应乌兰乌德的生活……我有中国朋友马云和俄罗斯朋友柳芭的帮助……我已经开始赚钱了……”这国际间的信件虽然慢些,但是它能捎去我对家人的思念,带来亲人的祝福。

  家里的每一封来信,柳芭都会及时地送到我手中。有时她笑呵呵地把信举得很高让我拿,我够不着,她就命令我跳舞,说不跳就不给我,故意让我着急。此时她已率先扭动起来,在她的带动下,我只好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舞动几下,直到把周围的人逗乐了,才会拿到盼望已久的家信。

  我喜欢柳芭的聪明、善解人意、助人为乐。她喜欢我热情、积极向上的性格,她说真希望我是她的亲姐姐。她给我起了个俄罗斯名字叫列娜,问我“谋师那(可以吗)”?我表示同意。我们走得越来越近,她常来找我,我也常去她家串门儿,在她家吃饭,有时她还让孩子把美食给我送到市场来。

  一次我和柳芭并肩走进副食商场,因为路过通道口的人很多、很拥挤,我想起一句俄语就说了出来:“人很多,挤得水泄不通。”她没想到我会说这句比较难且不常用的话,以惊异的目光望着我说:“列娜,你的俄语说得多么好哇,妈拉劫吃(好样的)!”

  有一阵子,我的前胸和后背疼,站一天市场下来,感到很累。柳芭见我不时地拍打前胸,就问我为什么,她知道情况后,又张罗着领我去医院看病。我舍不得时间,就用一句俄罗斯谚语作为拒绝的理由——“最好的药是运动”。我锻炼吧,没关系。可是柳芭坚决不依,第二天早晨,柳芭赶在我出摊前就来到旅店,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我们坐着她爱人斯拉瓦开的轿车,来到了乌兰乌德共和国医院,这是乌兰乌德最好的国家级医院。

  柳芭把我介绍给她的好朋友——内科主任薇拉·安德烈耶芙娜,她说:“这是我最好的中国女朋友……”我端详着眼前这位40多岁、全身珠光宝气的俄罗斯女人:她的身材高而丰满,挂在两耳上的镶着红宝石的大号金耳环和手指上的三枚红宝石金戒指在闪闪发光,脖子上两条不同颜色的金项链交织着,一个高贵夫人的形像尽现在我眼前。

  这不是中苏友好年代人们仰慕的苏联老大嫂吗?而今,我成了她的患者。

  她给我认真地做了检查,还要给我做胃镜,我知道做胃镜是很痛苦的,吓得直摇头。她微笑着说:“没关系,不要怕。”柳芭也鼓励我,我只好答应了。根据检查结果,她给我开了处方,告诉我去药店买药,然后,她又亲自送我去做按摩。

  走进按摩室,我感到很奇怪,这里没有床位,患者往哪躺呢?向我走过来一位黄头发姑娘,她指给我一把椅子,按照她的意思,我脸朝着靠背倒坐在椅子上。她开始给我做按摩,她把两只手放在我的后背上,从脊柱开始向上推,然后向左右分开,反复地揉来揉去……10分钟过去了,还是那个样子。我心里有点急,该换个手法了吧?这时主任安德烈耶芙娜来了,她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只能说很好,她嘱咐我要连续来做10次。已经20分钟了,还是那个手法。看来是“黔驴技穷”了,不过我一定要坚持到底,看个究竟。到了半个小时,黄头发姑娘说“哈拉少(好了)”。

  啊!这就是乌兰乌德国家级医院的按摩吗?和中国的中医按摩真是差得太远了,不是差得太远,简直是截然不同。我们中国的中医按摩多好哇!根据经络、按穴位进行按摩,有多种手法,那才叫治病呢。而这样的按摩能治病吗?我再也不来了,还是在这儿抓钱,回国治病吧。

  想起祖国的中医中药,我备感亲切!来吧,中医中药事业,开发到乌兰乌德来吧!这里是一片净土,等待着中医中药的有识之士。闻惯了中药香味的中国人企盼着你们,乌兰乌德人需要你们!

  中俄两国人民等待着,等待着中药的花香开放在乌兰乌德宽广肥沃的土地上!

  有人说俄罗斯男人野性,看见女人就撵,在乌兰乌德我并没有看到类似的情况。倒觉得那里的男人很礼貌,会幽默。

  然而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也曾经与一个野性男人擦肩而过。

  傍晚收摊后,我穿着在乌兰乌德妇女儿童商店买的大花布长裙,走在去柳芭家的路上。当路过儿童广场时,我感觉身后快速走过来一个人和我并肩前行着。我用眼睛的余光一瞥,是个中年的俄罗斯男人,我顿时警觉起来。他压低声音和我搭话:“你好!漂亮的中国女人。”我说:“你想做什么?”“可以跟我走吗?”“去哪儿?”“回家,去我的家。”当时,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以为他家遇到了需要中国人帮助的事情。就问:“为什么?”他没有回答,然后掏出一张俄罗斯最大面值的50000卢布给我说:“谋师那(可以吗)”?我立刻明白了。我很反感,不自觉地沉下脸来说:“卢布你还是收起来吧,我不缺钱。”看我不答应,他又使出一招,掏出一串钥匙说:“都送给你,可以了吧?”我不吱声。他看我只顾往前走不理睬他,就伸出一个手指头说:“只要一个小时,放心吧,我是好人。”

  按照当地人的习惯,男人因喜欢才会邀请一个女人,女人应该高兴并表示感谢。而我是中国女人,我不会那样做。在我的眼里,这是应该受到指责的不正当行为。只因为他是乌兰乌德的俄罗斯男人,国度的不同、生活方式的不同,他就变得情有可原了。我略有几分怯意,甚至没敢正眼看他一眼。对,我应该给他一个果断的答复!我说:“你找错人了,像我这把年纪的中国女人是不会跟你去的,对不起!”

  我想尽快摆脱他,就装成看见熟人的样子大声喊道:“安娜,等等我。”随后迈开步子向前跑了一段,和一个正在前行的女人走在一起。我的这一举动,好像出乎他的意料,只听他说:“爱搭嘎尬呀哥衣大义斯嘎呀日爱师衣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中国女人哪)?”

  到了柳芭家,我把刚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柳芭显得格外高兴,她拉着我的手说:“列娜,因为你长得很漂亮,很有魅力,男人才会喜欢你,妈拉劫吃(好样的)!”

  从此,我和柳芭保持着最好的朋友关系,她帮助我解决困难,伴我度过在乌兰乌德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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